八宝书库 > 都市青春电子书 > channelai-那年的梦想 >

第7部分

channelai-那年的梦想-第7部分

小说: channelai-那年的梦想 字数: 每页4000字

按键盘上方向键 ← 或 → 可快速上下翻页,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,按键盘上方向键 ↑ 可回到本页顶部!
————未阅读完?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!




“我从前很任性吗?”

“小学时的你,好像不太理会别人的,自己喜欢怎样便怎样。”

“原来你一直也有留意我呵!还以为只有我留意你。”

“那天你为甚么会在我家外面出现?”

“放学之後,我跟踪你回家。”事隔这么多年,她也不怕坦白承认。

“你为甚么跟踪我?”

“那时我暗恋你。”

郑逸之笑了:“我有这么荣幸吗?”

“都是因为跟踪你,结果遇上扒手。你把雨伞借给我,是不是你也暗恋我呢?”

“也许是吧!你小时的样子很可爱。”

“那时候为甚么会暗恋别人呢?暗恋和单恋,都是自虐。”她感触地说。

“少年的暗恋,是最悠长的暗恋。”他说。

她已经忘了郑逸之,他却一直没有忘记她。因为童年的那段历史,他们成了亲密的朋友。他更爱上了地。

少年的暗恋,是悠长而轻盈的。成年之後的暗恋,却是漫长而苦涩的。她暗恋的,是余志希。第一眼见到余志希,她便爱上了他。与其说是爱,不如说是崇拜更为贴切一些。崇拜比爱更严重。爱一个人,是会要求回报的,是希望他也爱你的。崇拜—个人,却是无底的,能够为他永远付出和等待。少年的崇拜,也同时是崇高的。成年以後的崇拜,却是卑微的。

余志希并不是常常在香港。一个月里,他几乎有一半的时间不在香港。他不在的时候,她那半个月的日子也是空的。他从来没有承诺一些甚么。有时候,他们只是吃饭和上床的情人。她一向自命是个时代女性。男女之间,不过是一种关系,而不是感情。关系是潇洒的,感情却是负担。可是,她压根儿便不是这种女人,那只是她无可奈何的选择。

那天晚上,余志希从西班牙回来。她本来约了郑逸之看电影,接到余志希的电话之後,她立刻找个藉口推掉了郑逸之。

余志希对她,也是有感情的吧?那天,他用舌头舐她的脸和头发,把她舐得湿漉漉的,像—头小狗。她问他:

“这一次,也是和那个空中小姐一起吗?”

他没有回答。

“为甚么她从来不在香港跟你见面,是因为她有男肌友吗?”

他用舌头舐她的嘴巴,不让她说话。

“我有甚么不好?”她哽咽着问他。

“你没有甚么不好。”他说。

“那为甚么我永远是後备?是不是她比我漂亮?”

他舐了舐她的耳朵,说:“你很好,你太完美了。”

“是吗?”她难过的问。

“嗯。”他舐她的脖子。

她脱下了胸罩,坐在他身上,用乳房抵着他的胸口,彷佛只有这样才能够缩短他们之间的距离。然而,无论她怎么努力,他和她,却是关山之遥。

她只是他永远的後备。完美,是一种罪过。有多完美,便有多痛苦。

她也有一个永远的後备。那个人也是近乎崇拜的,永远在等她。

最初的日子,她曾经坦白的告诉郑逸之:

“我是一个男人的後备。”

“他说我太完美了,所以不能爱我。你说呢?”她问。

“那他也不应该跟你上床。”他有点生气,是替她不值。

後来,她看得出他愈来愈妒忌,便也不再提起余志希。那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一个气球,谁也不想戳破。一旦戳破了,便只剩下两个同病相怜的人。

可是,她比余志希更残忍。余志希还是会疼她的。她对郑逸之,却任性得很。既然知道这个男人永远守候;那么,她也不在乎他。甚么时候,只要余志希找她,她便会立刻撇下他。她的时间表,是为余志希而设的。

郑逸之生日的那天晚上,她在那家意大利餐厅预先订了一个生日蛋糕。两个人差不多吃完主菜的时候,她的手提电话响起,是余志希打来的,他想见她。

“我现在没有空。”她把电话挂上了。

“有朋友找你吗?”郑逸之问。

“没甚么。”她说。

可是,挂断电话之後,她又後悔了。她看着郑逸之,她喜欢他吗?她十一岁的时候是喜欢过他的,往事已经太遥远了。他坐在她面前,唾手可得;她牵挂的,却是电话那一头的男人。

她急急的把面前的鲈鱼吃掉,期望这顿晚饭快点结束,那么,她还赶得及去余志希那里。郑逸之在跟她说话,她的魂魄却已经飞走了。

服务生把一个点了洋烛的蛋糕拿上来。郑逸之没想到会有一个蛋糕。

“很漂亮!”他说。

“快点许个愿吧!”

“许个甚么愿呢?”他在犹豫。

她偷偷看了看手表,又催促他:

“还不许愿?洋烛都快烧光了。”

他平日很爽快,这天却偏偏婆婆妈妈的,把她急死。

“想到了!”他终於说。

“太好了!”

还没等他闭上眼睛许愿,她已经急不及待把蛋糕上的洋烛吹熄,烛光熄灭了,他怔怔地里着她,不知道是难堪还是难过,一双眼睛都红了。

“如果你有事,你先走吧!”郑逸之说。

“不,我只是以为你正要把洋烛吹熄。”她撒谎。

可是,谁都听得出那是个谎言。

他们默默无语地吃完那个蛋糕,然後他说:“时间不早了,我送你回家吧。”

回家之後,她匆匆的换了衣服出去,跑到余志希那里。她拍门拍了很久,没有人来应门。余志希跟郑逸之不一样,他是不会永远等她的。她不来,他也许还有第三,甚至第四个後备。

她一个人,荒凉地离开那个地方。她是多么差劲的一个人?她破坏了别人的快乐生日;那个男人,且是那样爱她的。

她来到郑逸之的家里拍门。他来开门。看见了她,他有点愕然,也有点难过。

她说:“你可以借钱给我坐车回家吗?”

十一岁那年,她不也是在他的家门外问他借钱回家吗?

他本来不想再见她了,看到了她,又怜惜了起来。

“你要多少钱?”他问。

“从这里到香港要多少钱?”

他笑了。她扑到他怀裏哽咽着说:

“对不起,我并不想这样。”

“没关系。”他安慰她。

“你为甚么对我那样好呢?很多人比我好呀!很快你便会发觉,我并不值得。我一点也不完美。”

郑逸之抱着她,俯吻着她的嘴唇。可是,她心裏惦念着的却是那个不爱她的男人。

“对不起,我不可以。”她哭着说。

她在他眼里觉出—种悲伤的绝望。

她从来不相信命运,可现在她有点相信了。她成为了别人的後备,又有另一个人成为她的後备。後备也有後备。余志希何尝不是那位空中小姐的後备?

第二天,她回到余志希那里。

“你昨天跟朋友一起吗?”他问。

她笑了笑:“你不是妒忌吧?”

他甚么也没说。她真是太一厢情愿了,他怎会护忌呢?

“明天可以陪我吗?”她问。

“我明天晚上要去伦敦。”

“喔,是吗?”

“如果我说,明天之後,我们不再见面了,你舍得吗?”

余志希一边脱下她身上的衣服,一边问:

“你不想再见我吗?”

“你可以寄人篱下,但我也许不可以了。”她咬着牙说。

他用力地吮吸她的奶子,好像是要她回心转意,却更像为自己寄人篱下而悲呜。

他们何尝不是两个同病相怜的人?她忽然原谅了他。

两天之後,她也去了伦敦,就跟余志希住在同一幢酒店里。上一次跟踪别人,是十一岁的时候,那种跟踪是快乐的。今天的跟踪,却是迷惘的。为甚么要来呢?她自己也不知道。

那天晚上,她跟踪余志希和那个空中小姐去唐人街。前面的两个人,亲热地走着;後面的她,落寞地跟着。她看到那个女人在一个卖花的摊子前面停下来,买了一束红玫瑰。

周五晚上的唐人街,人头涌涌,她已经拼命地跟着他们,最後却失去了他们的踪影。她像个疯妇似地四处去找,最後又回到那个卖花的摊子前面。黑夜里,只有她空茫茫地无处可去。她跟踪的伎俩,也真的只是个後备的货色。

一转身,她看见余志希和那个女人坐在一家中国餐馆里面。她站在对面的人行道上,看着餐厅里的那两个人。余志希说话的时候,常常温柔地轻抚那个女人的脸。他对她,却从来不会这样。他何曾爱过她呢?

他说没法爱她的理由是因为她太完美。这是她永不相信的谎言。

所有的完美,不过是相对的。她爱他,他不爱她,这便是相对。不被他爱的她,可怜地完美。被她所爱的他,骄傲地不完美。

她才不要完美。若能被他所爱,千疮百孔又何妨?可是,他却说她太完美。

看到那个不完美的他再一次抚摸女人的面颊,她终於舍得走了。在遥远的香港,还有一个男人永远守候着她。

她没有想到,连他也会走。

回去之後,她打了一通电话给郑逸之。

“陪我吃饭好吗?”她问。

电话那—头的他,却沉默了。

“你没时间吗?那算了!”她把电话挂断。她一向是这样对他的。

几天之後,她又找他。

“你不想见我吗?”她骄傲的问。

“好吧。”他说。

他们在那家意大利餐厅见面。她刻意打扮得漂漂亮亮,她害怕连他也失去。

郑逸之就坐在她跟前,可是,他的眼睛深处,再没有从前那份恭敬和渴望。离开餐厅之後,她故意跟他挨得很近,他却无动於衷。终於来到她的家了。她首先说:

“你要进来吗?”

“不要了,我明天还要上班。”他说。

刹那间,她方寸大乱,也顾不了尊严,就问他:

“你这是甚么意思?”

“没有别的意思。”

“我已经离开余志希了。”她说。

他并没有高兴的神情。

她终於问:“你不爱我了吗?”

沉默了良久,最後,他说:

“那个时间已经过去了。”

“甚么时间?”她问。

他低下头,没有回答。她和他,顷刻间,也是关山之遥了。

午夜里,她光着身子坐在钢琴前面,拿起电话筒,接通了夏心桔的ChannelA。

“我想用钢琴弹一支歌。”她说。

“我们的节目没有这个先例。”夏心桔说。

“我要弹的是DanFogelberg的《Longer》。”

郑逸之会听到吗?他们在书店里重逢的那天,书店便是播看这首歌。他离去的日子愈长,她的思念和懊悔也愈长。他说那个时间已经过去了,说的其实是时限吧?当她首先把生日蛋糕上的蜡烛吹熄,也同时是把他所有的期待熄灭。

十一岁那年的爱,已经永逝不回了。

第7章

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
夜已深了,罗曼丽抱着电话机躺在床上,不知道好不好打出这个电话。她和梁正为分开三年了。今天晚上,她撕心裂肺地想念着他,很想听听他的声音,很想知道他现在的生活。

分手三年後,突然打电话给旧情人,他会怎样想呢?他会不会已经爱上了另一个女人?她该用甚么藉口找他?

三年了,那些甜美的回忆穿过多少岁月在她心中飘荡?她翻过身子去,把电话机压在肚子下面。她很想念他,却又害怕找他。她为甚么要害怕呢?三年前,是她提出分手的。既然是她要走,现在打一通电话给他,并不会难为情。然而,跟他说些甚么好呢?

她昨天跟程立桥分手了。她一点也不难过。程立桥是不错的,可是,拿他跟梁正为比较,他便有很多缺点。近来有好几次,当他深入她的身体,她也闭上眼睛不望他。她知道,她已经不爱他了。

但她不想告诉梁正为这些。她不想让他知道她有一丝的後悔。

她拧开收音机,刚好听到夏心桔主持的ChannelA。一个女人打电话到节目里问夏心桔:

“假如一个男人和你一起一年零十个月了,他还是不愿意公开承认你是他的女朋友,那代表甚么?”

夏心桔反问她:“你说这代表甚么?”

女人忧郁的笑了笑,回答说:

“他不爱我。”

是的,当你不爱一个人,你一点也不想承认他和你的关系。她跟程立桥一起十一个月了,她一开始就不想承认她和他的关系,她知道自己很快便会离开他。有些男人,你说不出他有甚么不好,可是,你就是没有办法爱上他。当时寂寞,他只是一个暂时的抱枕。

DanFogelberg的《Longer》在空气中飘荡,她拿起了话筒,拨 Jar电子书下载乐园+QiSuu。с○m出梁正为的电话号码。电话那一头,传来他的声音。

“你好吗?”她战战兢兢的问。

“是曼丽吗?”

他还记得她的声音。

“没甚么,只是问候一下你罢了。”她说。

“你好吗?”

他充满关怀的声音鼓舞了她。

“你甚么时候有空,我们或许可以吃一顿饭。”她说。

“哪一天都可以。”他说。

“那明天吧。”

挂上电话之後,她从床上跳到地上,把衣柜里的衣服全都翻了出来。明天该穿甚么衣服呢?该穿得性感一点还是不要太刻意呢?三年来,她胖了一点,现在已经来不及减肥了。她站在镜子前面端详自己,她比三年前老了一点,但也比三年前会打扮。

这些岁月的痕迹,梁正为不一定看得出来。

明天,她要以最美丽的状态跟他再见。她要在他心里唤回美好的回忆。

刚才他的声音那样温柔,也许,他同样怀念着她,只是他没勇气找她罢了。

第二天晚上,她穿了一条性感的大V领裙子赴约。梁正为看来成熟了一点,也变得好看了。

三年不见,他现在有了属於自己的房子,他的事业也很成功。而她自己,却没有多大进步。

她的工作不得意,感情生活更不消提了。

看到梁正为现在活得这么好,她有点不甘心。当天为甚么要放弃他呢?她太笨了。

“有女朋友吗?”她微笑着问他。

梁正为笑笑摇了摇头。

太好了,他跟她一样,还是一个人。

“三年也没谈恋爱,太难令人相信了。”她说。

“要爱上一个人,一点也不容易。”他说。

她点了点头:“是的。”

她最明白不过了。

三年前,她二十六岁,他二十九岁。他们同居了四年。她很想和他结婚。可是,每一次当她向他暗示,他总是拖拖拉拉,她终於认真的说:

“我想结婚。”

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

你可能喜欢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