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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部分

动心-第6部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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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放心,目前为止只有一尾而已,一次的教训就够我受了。”电梯门打开,他率先踏进去。“几楼?”

“十一楼,待会儿见到我阿姨和姨丈,不要乱说话。”她自己按下数字键,低声警告他。

“我从来不乱说话。”安可仰给她一个世外高人的深奥眼神。

随着电梯往十一楼移动,她的心又回到现实中来。莫名其妙带个男人上门,不知道待会儿要如何向阿姨介绍。真讨厌,没事又扯了个麻烦上门!

“阿姨和姨丈是我的长辈,跟山上那些叔叔伯伯又自不同,你讲话不要没大没小。”电梯门打开,她带头跨出去。

“小姐,要见一下妳家的人还真麻烦,跟晋见皇帝一样。”

“对长辈本来就要有礼貌的!”她对他皱眉头。

“妳怎么会跟阿姨住在一起?”他改变话题。

“阿姨在我父母过世之后收养了我,所以地位跟我妈妈一样,你一定……”

“好!好!我保证我一进门会先跪地问安。”他又想笑了。

梁千絮白他一眼,掏出钥匙想开大门。先带他到阳台客厅晃一圈,然后就把他赶出来!嗯,对,这样就不会惊动到任何人了……

“慢着!我甚至称不上认识你,没必要带你回家啊!”她的脑袋突然开窍。

安可仰无语。

梁千絮咬牙切齿,看着他又转过身去,背心开始激烈抖动。

“老实说,我也不知道妳为何如此听话,我一路上还在想,妳何时才会“醒”过来。”安可仰按了按眼尾,勉强恢复正常的呼吸频率。天哪!她真是最佳娱乐!反应永远跟正常人不一样。

所以,他本来也只是随口说说而已,从头到尾发傻的人是她就对了?

“你快走啦!真讨厌。”她老羞成怒。

“我们都已经来到妳的家门外了,现在才赶客人未免太迟了。”他终于笑完了,接过钥匙,第一把就试到正确的那一支。“来,请进,不要客气。”

“你看一眼就给我离开!”她气愤又狼狈地踏进家门。

一拉开客厅的落地门,安可仰便轻笑出来。

“我还以为教出妳这种正经八百个性的夫妇,一定也是成年老冬烘呢!”

这间客厅保证不会是任何老学究的家!

电视已经关上,音响放出“命运交响曲”豪迈的弦律,方尘正好拿着一杯白酒从厨房走出来。

“姨丈,我回来了。”她立刻肃然起敬。

“噢。”方尘啜口酒,眼睛定在安可仰身上。“这是妳朋友?”

“对。他叫安可仰,是我在山上认识的朋友,刚才在街上遇到了,就……带他回来坐一下。这是我姨丈,姓方。”

客厅里沉默片刻。方尘显然不太知道要怎么应付“外甥女带男友回家”的这种家长职务。

“坐啊。”

“不用了,他马上……”

“多谢姨丈。”安可仰笑吟吟地踩进她的大本营,经过她身边时,还很恶劣地轻哝一句:“这个家中还是有人懂一点待客之道,真令人感动。”

梁千絮死命白了他一眼。

“安先生在哪里高就?”方尘在单人椅坐定,眼中现出探查之色。

“他是个律师。”梁千絮拉他在下首的双人沙发上坐定。

查探之意不见了,方尘马上觉得无聊。不傀是他的外甥女,自己去当捞什子的医生,连交个男朋友也是四平八稳的专业人士,真是缺乏他方家的风范!唉,失业的画家和酗酒的赌徒都是不错的选择啊!

“你们自己坐,我先进去忙。”方尘决定不陪他们玩了。

梁千絮的心冷下来。

“兽与性!”旁边有人很吵。

方尘的步伐在走廊前顿了一顿。“什么?”

“兽与性--祭一场世纪之毁。”安可仰弹了下手指,恍然想起。

“你去过我三年前的画展?”感兴趣的神情重新回到方尘眼底。

“何止去过,我还买了其中一幅掌中画。”

梁千絮扭起了眉心。她想破脑袋都不觉得安可仰是会去看画展的男人。姨丈每五年办一次个展,最近的一次是在二○○一年,掌中画则是他生平第一次尝试的小幅画作,只有十吋见方,售价可一点都不“袖珍”。

“哪一幅?”方尘感兴趣之色更浓。

“生命之核的那幅。”他挑起挺俊的眉。

生命之核,图像是一颗剖开的水蜜桃,其实暗喻女人的阴部。

“回家之后,你把画摆在哪里?”方尘露出隐约的微笑,“吃了。”他潇洒地挥挥手。“有一天我办了场派对,把画剪碎,一人一口当场吃了。”

“哈哈哈哈……吃得好,吃得好,那幅画本来就是拿来吃的!”作品被吃掉的画家龙心大悦,抢上前和他的知音抱在一起。

嗯?

接下来,爱丽斯梦游仙境在梁千絮眼前上映。

所有的正常都变成不正常,而不正常的又偏偏正常得很。她从来没能自在相处的姨丈,三十分钟之内就开始和他称兄道弟。而她好奇的阿姨被叫出来见客,也在下一个三十分钟内和他聊起了时装模特儿与设计师作品之关系。

他在一个小时内做到她十几年都做不到的事。而她只能陪在一旁傻笑,偶尔露出张口结舌的模样,看他把“尊贵的”姨丈大人勾在臂上,互相饮酒畅谈。

安可仰,绝对是异次元世界的怪物!她终于发现了真理。

闹到晚上十二点,方氏夫妇终于愿意放人。

“安,有空一定要再来找我,你不来我不饶你。”方尘一路送到门口,意犹未尽。

“我送他下楼……”

“当然当然,您的画,我还想再吃两幅。”安可仰拍拍他的肩臂。

“东西不要忘了……”

“好!下次我陪你一起吃!”方尘抱住他,用力拍两下背心。

算了,反正也没人听她的嘱咐,梁千絮彻底放弃。

两个大男人又拖拖拉拉的扯了好一会儿,他终于脱身。下楼的途中,她无语地望着电梯镜子,心中五味杂陈。

她讨厌他入侵她的空间,她讨厌他做到她努力了十几年还做不到的事!她闷着一肚子沉郁。

“梁姑娘!”踏出楼下大门时,他突然说话,“干嘛?”她不友善地响应。

安可仰把西装外套甩在肩后,吹着口哨,踩着潇洒的步伐走出去。

“这个世界上,有些人只适合当朋友,不适合当长辈,拜了。”

他在说谁?她?她的姨丈夫妇?还是谁和谁?梁千絮心里犯嘀咕。

才一转眼间,他又从无行浪子变成了家庭关系的专家。

这男人简直像洋葱一样,每剥开一层都觉得看见全貌,可是再往下剥,还有一层,重重叠叠的,永远剥不完。

他究竟有几番面目呢?

月娘将他洒脱的身影拉得极长,人走远之后,影子的前(奇*书*网。整*理*提*供)端仍然流连在她身前。她只要踮上前一步,便能构着了……

安可仰轻声关上门,把钥匙放进玄关的水晶盘里。

客厅是暗的,电视仍开着。

“老爸,你回来了?”沙发上,他的宝贝女儿揉揉眼睛坐起来。

“怎么不回房里睡?”还是吵醒她了。

“我等你回来啊!”丫头酣困地抓抓脖子。“你下午跑到哪里去了?”

“我遇到一个朋友,去她家吃个饭。”他亲女儿一下,倾身抱起她。“洗过澡、刷过牙了?”

“洗过了啦!”女儿咕哝道,任老爸把自己抱进客房,扔到弹簧床上。“老妈说你不负责任,今天轮到你来接我却又黄牛,害她误了出国的班机,她快气爆了。”

“妳不是老说自己是大女孩吗?自己叫个车来我这里有多困难?”他替女儿拉好薄被。

连个解释都没有,有问题哦!女儿诡异地冲着老爸瞧。

不过,老爸的口风之紧,她比谁都清楚。他若不想交代自己去了哪里,她铁定问不出来。

“爸,你目前真的没有心仪的对象?”她侧过身,枕在自己手上。

“妳又想使什么坏心眼?”他还记得以前几个女朋友,只要不得女儿的心,没一个有好下场,连他可怜的前妻也一样。

“怎么这样讲?真伤人,人家我也是很关心你的终生幸福的!”宝贝女儿嘟起樱唇。

“那我最近看上一个十八岁的大女生,身材高挑、长相标致,又年轻又漂亮,娶回来给妳做后娘如何?”

“嗯!我先掐死我自己再说!”

“小鬼头!”他捏女儿的鼻尖一记,再亲她额头一下。“放心,哪天我如果有对象了,妳一定是最后一个知道。”

“爸,我看你干脆跟老妈结婚算了。”宝贝女儿突然奇想。

“妳发什么神经?”安可仰啼笑皆非。

“我也是需要双亲的关爱好不好?再说,外公外婆都很担心老妈不结婚,而爷爷奶奶也很怕你就这样游戏人间下去,既然如此,你跟老妈凑一对算了,两边都皆大欢喜。”她越想越觉得自己很聪明。

“我若想娶她,早八百年前就娶了。”安可仰没啥好气。

“明明是老妈不肯嫁你吧!”女儿狡黠地望他一眼。

安可仰给她一记老大的白眼。

“快睡。”他亮起一盏台灯,知道女儿怕黑。

“老爸,不然你干脆不要结婚了,等你老了,我会赚很多很多钱养你的。”女儿轻叹一声。

他又好气又好笑:,下却也感动。

“宝贝蛋,其实我还是个不错的老爸,对吧?”

“干嘛突然问这种恶心的问题?”她老爸本来就是一百分,不过这种事她心知肚明就好,不必说出来让他太骄傲。

“看我们两个相处得多好,一点代沟都没有,一般家庭很少像我们感情这么好的父女吧?”他想起今天耗了整个晚上的那个家庭。

其实,下午在东区街头,他一眼就看见梁千絮。当时她面向马路,背对着他,而他正赶向停车处,准备去接女儿。一开始,他并没有叫住她的意思。

接着,有一对情侣经过她身边,她侧身让了下路,也让他看见她的脸。

那是一种迷失的、茫然的神情,彷佛在这广大的天地间,她找不到一个容身之处。

那一刻的触动,对他惊起波澜。

他彷佛看到少年时的自己,在一家循规蹈矩的律师群里,在父母盼望的眼光中,以及在他惹事之后的失望里,他渐渐升起的茫然不安,那是一种全世界都站在他对面的惶措。

于是,在他能细想之前,他已经走过去,介入她的天地。

“那是因为我宽宏大量!你从小就把我丢给妈咪那边的人带,我都不怪你,还爱你爱得要命。”宝贝女儿大言不惭。

他笑出来。“妳哪一次生日我缺席过?哪一次生病我没赶去陪妳?哪一次在学校惹事,不是由我出面负责挨老师骂?”

“哎哟,你怎么老记着那些坏事?讨厌!”女儿气得踢开被单。

“唉!反正妳给我专心长大,不要一天到晚搞怪,我就谢天谢地了。”

女儿又咕哝两句。

“老爸,接下来你还要回南投山上吗?”

“当然,我的工作还没结束。”

“噢!”她倒回去,瞪着天花板。

“至于妳,妳给我乖乖听话,别让那四个老的一天到晚找我和妳娘的麻烦,听到没有?”女儿直接把被单拉高,盖住头顶装死。

他哭笑不得。

或许他家的情况也没比方家好多少,他不也有一个自己管不动的宝贝蛋?

大概,别人家的问题,都比自己家的容易处理吧!

第四章

比她晚三天,安可仰开了一辆骚包的吉普车回山上。

此后一个星期,他神出鬼没,无处不在,也随时不在。

“梁姊,那个安先生又出现了耶!”铃当透过花店的橱窗往外探。“他浑身脏兮兮的,好象在泥土里打了好几天的滚,不知道在搞什么鬼。”

梁千絮只瞄了一眼,就回头继续搬花。

今天花店里缺人手,而医务所一如以往的清闲,所以她干脆带着小铃当过来打杂。

“妳不是说妳对他不感兴趣吗?”这个星期若有任何让梁千絮觉得安慰的事,应该就是这件了。

平心而论,他实在长得好,充满坏男人的性感魅力,小女生如铃当之流绝对不是他的对手。

“我是不感兴趣啊,不过看看又不犯法。”铃当撇撇秀美的唇。

叮咚,风铃声轻响,说人人到!安可仰推开花店门,牛仔裤包裹的长腿在门垫上蹬两脚,长发以一条皮绳系住。他看起来就像一只从山中跑出来的野熊,浑身灰污,带着红丝的眼彷佛几天没睡过觉。

“你们这里买不买得到园艺剪刀?”他把车钥匙往旁边的架子上一扔,疲惫地问。

“有。不过你要不要先到隔壁叫碗面吃?”看他一副即将衰竭的样样,梁千絮真怕他营养不良昏倒。

安可仰没有异议。

“喂,小鬼,去帮我叫碗馄饨面过来,剩下的给妳当小费。”他挑出一张皱巴巴的百元大钞,递给小铃当。

铃当呛了口气,“我又不是你的小厮……”

梁千絮对她使个眼色,大女生吞下满肚子抱怨,嘀嘀咕咕地跑腿去。

“你跑到哪里去了?”梁千絮拉张椅子让他坐下。倘若他累垮在地上,她一个人可扶不起他。

“山上。露营。”安可仰用力揉揉酸痛的后颈坐下来。

“你明明有舒服的木屋可以住,何必跑去睡帐篷?”她不解道。

“小姐,我也得工作养家活口的。”安可仰懒懒地道。

“……你的正职不是律师吗?”而且她不晓得,原来露营也算一份工作。

“烧哦烧哦!面来了。”

铃当端着一碗热呼呼的面回来,托盘里还有几碟小菜和一罐饮料。

“感激不尽。”安可仰把整个托盘接过来。

“且慢!只有馄饨面是你的,其它统统是我的!”铃当老实不客气地把卤豆干和猪耳朵抢过来。“梁姊,这双筷子给妳!一起吃。”

呿!安可仰捧着一碗白面,越看她越不顺眼。

“不用了,妳慢慢吃。”梁千絮忍住笑意。

铃当一如以往,跳到柜台的一端坐定,安心准备享用自己的盛宴。

“喂,小姐,这里是桌面,不是椅子,我还要吃面。怎么这么没规矩?坐没坐相。”安可仰用筷子敲敲原木台面。

“吼!你比我妈还唠叨!”铃当咕哝两声,跳下来,另外找张椅子坐下。

“我说,现在大专院校不是应该开学了吗?妳还耗在这乌龟不靠岸的深山野岭做什么?”他夹一筷面进口,眼睛径盯着铃当。

“铃当念的是高职,今年刚毕业。”她帮忙代答。

安可仰轻哼一声。“这年头大学的录取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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