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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9部分

月宫春-第39部分

小说: 月宫春 字数: 每页4000字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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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时有御医来了,见了惠儿地情形也紧蹙了眉头,顾不得行礼了,上前就将惠儿从夕颜手中抱过,放在床上,一边搭脉一边吩咐内侍取出针灸用的银针。

夕颜站在一边看着,手中握着外衣地下摆,无意识的绞着,看到御医将长长的银针扎向惠儿的穴位,她的泪忍不住掉了下来。

“夕颜,怎么了,”皇帝的声音从身后传来,夕颜回头,见他也是一脸的憔悴,匆忙的他连头都来不及梳,只这么随意的扎了起来。

“惠儿他突然脸色青紫,呼吸困难,御医正在诊疗,”夕颜指了指睡在床上的惠儿,又用手背抹了把脸上的泪。

“你呢,你没事吧?”皇帝上前扶住她的肩,她单薄的样子摇摇欲坠,似乎随时都会晕过去一样。

夕颜摇头,“我没事,希望惠儿也没事。”

皇帝看了眼夕颜的穿着,“你回去换身衣裳吧,这儿有我在,不要担

见着皇帝,夕颜的心放下大半,她低头打量了下自己,点点头,回自己的屋里换衣裳。

匆匆梳洗完毕,夕颜又来到偏殿,却见皇帝坐在正屋,惠儿睡的厢房房门紧闭。

她上前来到皇帝身边指着房门问道:“怎么了,是不是御医还在诊疗?”

皇帝不说话,起身抱住了夕颜,眼见的她看到皇帝眼里有隐隐的泪光,心里一紧,“怎么了,惠儿怎么了?”

皇帝将她的头按向自己的胸口,“御医说,我们要有心里准备。”

“准备,什么准备?”夕颜奇怪的问,“让我去看惠儿。”

“你不要去,”皇帝拉住挣扎的夕颜,将她禁锢在自己的怀抱里,“御医一会就出来了,你且耐心等着。”

夕颜停止了挣扎,听话的窝在皇帝的怀里,将耳朵贴在他的心口,听着他沉稳的心跳。

皇帝伸手将她的头抱住,轻轻捂住了她的耳朵。

夕颜的泪缓缓的留下,她低声问道:“是不是惠儿不行了?”

皇帝没有说话,身子却在轻轻发抖,夕颜想抬头看他,却被她按住了。

“我要去看看惠儿,让我去看看惠儿,”夕颜抓住了皇帝身侧的衣裳,突然用力想要挣脱他。“夕颜,不要去,”皇帝用力抱住了她,将她紧紧拥住,口中喃喃的说着:“不要去看,不要去看……”

夕颜被皇帝抱住,动弹不得,皇帝将脸埋在她的颈窝,一动不动,不一会,夕颜觉得脖颈处一片温热,她缓缓伸出手,抱住了皇帝。

“恺辰,你告诉我,惠儿是不是不在了?”

皇帝直起身,看着夕颜,夕颜被他脸上肆意的泪水震住了,惠儿真的不在了吗?

“夕颜,相信我,我们还会有很多孩子,很多像惠儿这么可爱伶俐的孩子,”皇帝捧着夕颜的脸,拇指擦拭着她脸上的泪痕。

“为什么,我不信,”夕颜用力的挣扎着,边挣扎边流泪,“让我去看他,让我去看他啊。”

皇帝努力控制着夕颜,将她拢在自己怀中,“夕颜,你冷静一点。”

“我要看惠儿,我要看惠儿,”夕颜尖叫着要挣脱皇帝的钳制,睁着红肿的双眼看向紧闭的房门,她的惠儿就在里面,御医也在,一定不会有事的,一定没事的。

挣扎中,夕颜的发髻散了开来,一支细长的碧玉簪掉在了地上,顿时断成了三段。

夕颜被发簪掉到地上发出的“叮”的声响怔住了,她呆呆的望着地上断了的发簪,身子缓缓的沉了下去,跪坐在地上。

皇帝也没有扶她,只愣愣的看着她的动作,很想开口安慰她,可是他实在不知道此刻该说些什么,这是他们的第一个孩子,他还没来得及听到惠儿叫他一声“父王”,孩子就没了,他心中的痛,不比夕颜少。

坐在地上的夕颜,突然伸手抓住地上断了的发簪,用力往自己的手上划去,皇帝眼尖,一把将她握着的发簪抢过,手上却被深深划了一条血痕。

看着颓坐在地上痛哭的夕颜,皇帝开口唤魏长林进来,让他将夕颜扶回寝殿,殿外的天色正一点点亮起来,新的一天正要开始,可是惠儿的一天却已经结束了。

皇帝颤着声息,深深吸了口气,秋日的清晨,丝丝凉意蔓延开来,让他不觉麻了唇鼻,甚至麻到了心里。

身体的痛能很快恢复,心里的疼痛不知要多久才能平复,也许会伤愈,可是结下的疤却是跟着他一辈子的。

他叹了口气,平复自己的情绪,带着魏长林往天禧殿去,惠儿走了,接下来很多事需要他忙碌。他踏出禧月宫的时候随口问了句:“今儿是什么日子了?”

魏长林在身后答道:“回皇上,今儿是十月二十八了。”

“什么?”皇帝惊的心里一跳,为这日子的巧合,“今儿是夕颜的生辰啊。”

魏长林的心里也是一惊,继而摇头哀叹,柔妃娘娘的生辰便是小皇子的忌日,这巧合也未免太残酷了。

寂寞沙洲冷 第六十五章 惊残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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庆嘉四年十月二十八,皇帝下诏,追封已过世的小皇子慕昀祥为武陵王,两日后按亲王仪下葬,全国举孝三天。

三天后,封沈睿文为威仪将军,官拜一品,率十万大军北上,与北辰国军队汇合,共同北伐。

夕颜侧躺在床上,愣愣的望着窗外绵绵雨幕,手中抓着一件幼小的宝蓝色蝙蝠纹对襟开衫,绣功精致,针脚细密,看的出做的人用了一番心思。

“主子,您用点粥吧。”夏至端上一碗燕窝粥,坐在床头看着神情呆滞的夕颜,自从小皇子下葬后,她就一直躺在床上不动,不吃不喝,也不说话,手中紧紧抓着一件惠儿的衣服不放,什么人来劝都不理,就连皇帝来了也不动。

“主子,您再这么下去,身子会垮的啊,”夏至将夕颜扶起来,舀起一勺粥送到她唇边,“您好歹也吃一口啊。”

夕颜摇摇头,将手中的小衣裳放到了胸口,缓缓闭了眼偏过头。

枕上的泪水干了湿,湿了又干,想再狠狠的大哭一场,瞪得大大的眼没有一滴眼泪。她不敢再合眼,闭上眼就看到惠儿的样子,小小的手挥舞在半空,仿佛在等待她去救赎,心中的绞痛靠药丸已经无法控制了,夕颜睁着眼睛等待着,等着上天收走自己去陪伴惠儿的那天。

“主子,您说话啊,”夏至放下碗,轻轻摇了摇夕颜,见她纹丝不动,不禁痛哭失声。

细雨溅湿了青竹帘子。在微风里吱吱呀呀地摇曳。

秋凉了,夕颜坐着不动,连手脚都冰冷了。。。

可是她感觉不到。她的手按在惠儿的小衣服上,轻轻摩挲。仿佛触摸着惠儿稚嫩的脸庞。

皇帝由魏长林撑着伞进来,看到的就是夏至痛哭地样子,夕颜却一脸痴狂的神情望着手中衣物。

他挥手让魏长林将夏至带走,上前来到夕颜床前。

宝蓝色的小衣裳地确可爱,他也不觉伸手抚摸。“夕颜,这衣裳可以留着给我们以后的孩子穿。”

“不,”夕颜一把将衣服抢在怀里,“这是惠儿地。”

皇帝看了眼夕颜苍白的脸颊,深陷的眼窝,心疼的将她抱在怀里,“夕颜,惠儿不在了,你清醒一点。咱们还能有其他的孩子。”

夕颜窝在皇帝怀中不动,突然开口说道:“请皇上一定要给惠儿做主。“什么意思?”皇帝放开她,疑惑地问道。

夕颜紧紧握住皇帝的手。眼中冒出癫狂的神色:“惠儿是被人害死的,一定是被人害死的。”

皇帝深深蹙着眉。反手握住夕颜紧紧抓着他的手。“夕颜,连御医都说了。惠儿是因为先天不足引起的肺痨,孩子的身体本来就瘦弱,无法抵抗疾病也是有的。”

夕颜摇着头,“不是地,惠儿虽说不足月,可是他那么健康,怎么可能患上肺痨,一定是御医骗人!”

说到最后,夕颜跪坐在床上,忍不住尖叫了起来。

皇帝深深叹了口气,扬声唤魏长林,吩咐道:“传陈御医来。”

魏长林出门嘱咐小福去太医院请人,皇帝回身看着坐在床上,披头散发的夕颜,缓声道:“朕知道惠儿的事让你很伤心,你好好在宫里养着,朕过些时候再来看你。”

说罢,皇帝长长地看了夕颜一眼,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禧月宫。

细雨沾湿青瓦,凝成珠,自滴水檐间淌下,溅落一地,涟漪成丝,暗自无声。

风势助长了雨势,丝丝细雨很快便将皇帝杏黄色长袍打湿,洇成一团深深地红。

魏长林在身后撑开一柄十四骨地青竹纸伞,挡在皇帝前面,却被皇帝伸手推开。

他踏上万宝路的九曲桥,对身后地魏长林做了个手势:“你们都别跟着,朕想一个人呆会。”

“可是,皇上,下着雨哪。”魏长林将伞伸了过来。

皇帝摇摇头,“不用了,让朕清净清净。”

魏长林站住了,看着皇帝转身,沿着九曲桥缓缓的向前走,那一霎那,他仿佛见到了三十年前的先皇,当时的先皇,因为和贵妃的病逝,也曾独自站在湖心的亭子里整整一个下午。

皇上在某些方面,真是像极了先皇,对感情一样的放不下。

魏长林在心里长叹一声,招呼了内侍沿着湖边往对岸去迎接皇帝。

庆嘉帝迎着雨丝走在九曲桥上,木板制的桥面被雨水打湿,湿滑不已,险些将他滑倒,幸好他手快的扶住桥边的栏杆稳住身形。

栏杆湿冷,冰冷的雨水刺骨寒,像根根针扎入他的手心,秋寒袭人,他的手冻的麻木,可怎及得心里的麻木。

他握着栏杆的手渐渐收紧,指节泛白,身子开始轻轻的抖动,他努力克制着自己的心绪,从惠儿离世那天起,他就控制着,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,一步步处理好惠儿的后世,乃至北伐的事宜。

是的,只要不去想,心里的痛也没有自己想像的那样难以忍受,又或许是已经痛的麻木,再也感觉不到了。

可是今日看到夕颜的模样,埋藏在他心底的痛又被挖了出来,一点点凌迟他的心,让他痛的无以复加,他能够理解夕颜有多痛,可是有谁知道他心里的痛不必她少。

望着夕颜近乎疯狂的样子,他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,不知道该怎么让她平和下来,此刻他倒是希望夕颜从来没有生过惠儿,这样他就不会记得惠儿的可爱与柔弱,也不会知道他对惠儿的爱有那么深刻。

他站直了身子,缓慢的吐出一口气,冰冷的空气中,他呵出的气形成了一团白雾,很快消散在雨丝中。

细密的雨丝将他的脸打湿,在眼角汇聚顺着脸颊流下,他不知道这到底是雨还是自己的泪。

是泪吧,他宁愿相信是泪,就让他趁着绵绵秋雨,痛快的哭一场吧,让他的苦,心里的伤,随着雨丝飘散。

他缓缓的闭上了眼,微昂着头,笔直的站在九曲桥上,四周寂静无声,只有雨点飘落湖面发出的淅淅沥沥的声响,和一阵低沉的呜咽声。

寂寞沙洲冷 第六十六章 云卷云舒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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雨将歇未歇,淅淅沥沥地落了满庭的清冷。

晓窗旁一豆孤灯,只在雨声中奄奄,总留不住那一点子烛光。

夕颜已经七天未进食了,靠着御医开的汤药度日,身子日渐消瘦。

因着身子难受,她在半夜醒了过来,她觉得身子一会儿在烈火中烧着、一会儿在冰窖里浸着,辗转挣扎着,模糊地却见床边有一人在望着她,心头不知怎的就是一酸,张开嘴咿咿呀呀地叫唤了两声,也没明白叫的是谁。

那人捧了一只碗到她的嘴边,闻着是药草的味道,早凉透了,带着一股子苦腥。她张嘴喝了两口,胸口一阵翻绞,猛地又吐了出来,咳着、喘着,象是要把心肝都呕尽了,痛得难受。

隔窗微雨,点点滴滴都沁到了夜色里,那一夜的风情便是万般凄楚。

待夕颜再睁开眼睛,西窗外已是泛了微白,雨也停了,屋子里弥漫的浓郁的草药味,夏至正倚在床边打瞌睡。

夕颜呻吟了下,嗓子干干的说不出话来,眼睛有微微的刺痛。

她缓缓伸出手,却突然发现手上的皮肤干枯,手骨凸起,枯瘦如柴,自己也吓了一跳,她怎么会变成这幅模样了。

夏至猛的惊醒了过来,看到夕颜正醒着,忙上前探了探她的额头,“还好,已经不烧了。”

夕颜抬手握住了夏至的手,这才发现自己手指冰凉,木木的感觉向上蔓延至整个手臂。

“主子,您要不要喝点粥?”夏至凑到夕颜面前低声问道。

夕颜摇头,用手遮住眼睛。出声问道:“什么时辰了?”

声音嘶哑粗噶的让她吃了一惊,喉咙一阵刺痛。

“我的喉咙怎么了?”

夏至端上一杯花草茶,“御医说是因为不思饮食引起地虚火。。。奴婢听了御医的吩咐,特意泡了花草茶让主子饮用。”

夕颜凑上前闻了闻味道。厌恶的转开头。

“主子,您好歹也喝点,御医说了,您现在不思饮食已经成为习惯了,再这么下去身子非垮不可。”夏至将茶盏往她面前凑了凑。语气焦虑。

夕颜绕她不过,勉强就着她地手喝了两口,口中的苦涩味道让她紧紧皱起了眉。

“怎么那么苦,”夕颜急忙推开夏至地手,将口中的水吐了出来。

“苦?不苦啊,这里面有菊花和枸杞,奴婢还特意放了冰糖,应该很甜才是啊。”夏至诧异的将茶盏端至鼻前嗅了嗅,“难道主子尝不出来?”

夕颜挥挥手。一脸倦怠,“先放着吧,一会我自己会喝。”

夏至想了下。将茶盏放在床前的小几上,“那奴婢去为你端药来。”

夕颜点点头。目送夏至出门。室内燃着荷花沉香。冉冉烟雾细细蒸腾开。

夕颜躺在床上,看着升起的青烟。时断时续暗香浮动,心中觉得无比地平静。

“主子,丽良媛娘娘来看您了,”夏至端着药进来,侧身让过一边,让身后的人进来。

“嫔妾参见柔妃娘娘,”丽良媛进门行了礼,见夕颜也没什么动静,便自己坐到了她的床边。

“妹妹身子不适,素颜枯槁,让姐姐笑话了,”夕颜在床上向丽良媛淡淡一笑,满满的酸楚。

丽良媛看了不禁一阵心酸,“妹妹这样子哪还有之前那柔弱娇羞的模样啊。”

夕颜苦笑了下,沉默下来。

“妹妹可知,自惠儿下葬后,这七天发生了什么事情?”丽良媛用手中的娟帕擦拭夕颜的额角,心中升起深深的怜惜。

夕颜看她一眼,摇摇头,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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