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仲夏夜,脊椎骨都有自己的梦。”——维克多·雨果这是一个容易腐朽与失落的有机物的世界,在我们人类出现之前,从来没有什么生物想到了有效的办法,有意识地证明自己曾经存在。这个问题是我小时候就想过的。大概六岁那年,爸爸带我去自然博物馆参观。那横亘整个大厅的恐龙骨架,真是气势磅礴,令人震惊。在小孩子眼里它更是大得可怕,仿佛随时都会向我扑下来,发出惊天动地的吼声。我满脑袋是汗,完全被它迷住了。爸爸说那是真正的化石,不是仿制品。它曾经生存在一亿年前。一万个一万年就是一亿年——而我自己呢,当时才只生存了六年!我真羞愧。在那个漫长的夏日午后,蝉鸣、阳光、爸爸的手、彩色气球和冰冻汽水都不复存在;我的思想飞到了一亿年前——一万个一万年。...
【第一章】 第一节 原始羊驼 这头动物和蔼可亲,修长的脖颈优雅的如弯弓,臀部浑圆,双腿细长而有力,肋部凹陷,毛色呈褐色,红里透黄,加附着白色的斑点,尾巴短小,威风凛凛,全身长着厚密的长毛,它在当地名叫Guahaeo,法语称它为原始羊驼。远远看去,这些反刍的原始羊驼,给人一种错觉,像似一匹让人骑着的马,而且不止一个游客被其外形所迷惑,误把一群向地平线奔驰而去的原始羊驼,当成了骑士群。 在这片荒无人烟的地区,这是唯一可见的活物,这头原始羊驼,来到这广袤无垠、草原中央的小山岗上停住脚,草原上灯心草沙沙地作响,丛生的荆棘植物到处暴露出它锋利的尖刺,它迎风呼吸着从东方徐徐拂来的微风,它目光十分专注、警惕,两只耳朵竖立着,不停地前后扯动,它在侧耳倾听,任何一点风吹草动、任何一点疑问,它将准备着溜之大吉。...
1998 第10期 - 封面故事米一我已经很老很老了。已经不再有许多疯狂想法了。年轻的时候,一个接一个想法就像是一些彩色的泡泡不断涌进脑海,涨得我硕大的脑袋像只蜂巢整天嗡嗡作响。地球联邦有一种机构,专门负责向科学家,向社会学家,向艺术家分配可供思想的项目。我是一个思维活跃的科学家,却不能随便思想,必须等待思想分配机构派发任务后才能让脑子转动。平时分派的活不多,大多数时候脑子就得闲着。有官员说,只有在今天这样的福利社会里,人才能得到这样充分的休憩。可世上偏偏有那么一种人的脑子不愿意闲置着,我就摊上了一个。就像许多被称为技术危险分子的人一样,我的脑袋过于勤快,不等分派任务就不断产生新的想法。...
刘维佳古人的话通常被认为是颇有道理值得一听的,这是因为我们现在所能听到的古人的话,都已经经受住了时间的考验和筛选,其合理性已不易被动摇,普遍被认为是客观现实的真实反映。有这么一句:“林子大了什么样的鸟都有。”这话就有道理得很,尤其是在如今这年头。因为现代都市文明最主要的特征之一,就是价值取向多元化,因而人们的思想、性格、行为也就顺理成章地变得千差万别,真正是什么样的人都有……埃弗拉特就是现代都市水泥丛林中的一只毫不引人注目的小鸟。是的,不引人注目,他一直毫不起眼,确为红尘之中的碌碌之辈,绝非不凡人物,如果你与他在都市街头的人流中擦肩而过,会跟穿透空气的感觉差别不大。但是这并不是说埃弗拉特是一具行尸走肉,事实上埃弗拉特在接触过他的人心中还是留下了印象的,而且这印象还不错:注意仪表,总是干干净净,衣着无可挑剔,头发从来一丝不乱油光可鉴,就像他的皮鞋一样锃亮;他总是面...
2000 第6期 - 每期一星刘向晖刘向晖,1968年6月生,1990年获科学哲学硕士学位,1994-1995年在德国研读市场经济学。现在西北大学数学系攻读博士学位。兼任一家高科技公司客户网络战略项目负责人。一年秋天,我们一家三口在吃晚饭,刚看完一个动画片的儿子槟槟此刻正拿着遥控器切换频道,忽然他停下来,指着电视嚷道:“快看快看,刘海天叔叔!”我同妻子抬头一看,果然,刘海天正作为经济频道特约嘉宾为期货投资者作行情展望:“……估计其它地区也将继续保持秋高气爽的无云或少云天气,建议持有‘云303’的投资者适量减仓,并密切关注近日的天气预报……”电视上的刘海天西装笔挺,头发光亮,同我们以往熟悉的那个邋遢的气象学博士简直判若两人,真可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,虽然我对他在节目中说的什么“云303”投资莫名其妙。...
第一章 登陆 预言 邂逅 第一章 登陆 预言 邂逅 那天早晨天气很热,热得只想叫人骂天。春天的脚步在安塞隆岛上尽管还未走完,仲夏的酷热早已扑面而来。两个坐在船尾的骑士,穿着沉重的铁盔甲,在这么炎热的天气下流着大汗,平时的傲慢在毒辣的太阳面前一扫而光,显得那样的可怜;看着那些半裸着上身的划船人,骑士的心里充满了羡慕和妒忌的复杂心情。 骑士身上的黑色盔甲,上面装饰着狰狞的头盖骨和象征死亡的百合花,一看去就会让人产生敬畏的心理。出征前,至高无尚的牧师已经为这些出生入死的骑士祈祷和祝福过,他们身上的盔甲仿佛也因此能抵挡那反复无常的风雨和冷热。令人失望的是,即使他们庄严的女王的神圣祝福,面对这与季节反常的滚滚热浪,也是无可奈何。船一靠近岸边,两个骑士就迫不急待地跳下船来,冲到浅水处,尽情地用水滋润他们那被太阳烧灼得通红的颈和脸颊。天气实在是太热了,略显凉意的河水此刻...
1997 第3期 - 互联网络易丹我给在加拿大蒙特利尔的朋友常生打了一个电话,告诉他我现在在哈佛大学做短期研究,并宣布自己拥有一个交互网络的帐号。“太棒了!”他在电话那边高兴地说。“我给你一个地址,你给我发E-mail来。”我第二天便到科学中心的电脑机房,找到一台空闲着的IBM,键入自己的名字和密码,进了网。我现在面临两种选择。一种,是用Windows里的一个叫Eudora的软件来写信发信;另一种,则用DOS状态下的一个PINE的软件。由于我对Windows的喜好,我决定使用Eudora。于是我将Eudora打开,界面上有“来信”、“寄信”、“写信”、“垃圾筒”、“地址簿”等按钮,我用鼠标指向“写信”按钮。一个类似于Windows“书写器”的界面出现在屏幕上。然后我根据屏幕上的要求,将我在加拿大的朋友的地址写在相应的栏里。...
1997 第6期 - 互联网络易丹在交互网络上用Netscope查询讨论组有一个非常有意思的特点。比如有一个叫做“社会—文化—中国”的讨论组。我在查看这个组的每一条张贴时,又都同时可以看到一个内容一致的栏目,其中列举了与这个讨论组有关的其它讨论组的名字:社会—文化—中国人社会—文化—台湾社会—文化—香港社会—文化—新加坡社会—文化—马来西亚社会—文化—美国社会—文化—越南人社会—文化—美国—亚裔人这些讨论组的名单都是蓝色的。这就意味着,如果对它们其中某一个感兴趣,只需要用鼠标点一下它的名字,我就跳到另一个讨论组去了。到了那里后,我发现他们讨论的问题和我在第一个讨论组里看到的问题有联系,于是我读上一阵。与此同时,我还发现这个讨论组也有内容相同的一栏,上面也有一串与它们的相关的讨论组的名字,也是蓝色的字母组成。我如果对其中的某一个又有了兴趣,也只需要用鼠标一点,我又跳到另一个讨论组...
回到大学半年后,叶文洁就承担了一个重大课题:一个大型射电天文观测基地的设计。不久,她就同课题组一起外出为基地选址。最初的考虑是纯技术上的,与传统的天文-观测不同,射电天文对大气质量和可见光干扰的要求不高,但要尽量避免非可见光频段的电磁干扰。他们跑了许多地方,最后选择了一个电磁环境最优的地点,这是西北的-一个偏僻山区。这里的黄土山上几乎没什么植被,水土流失产生的裂谷使山地远远看去像老人布满皱纹的面孔。在初步选定了几个建站点后,课题组在一个大部分民屋都是窑洞的村庄旁停-留休整,村里的生产队长似乎认定叶文洁是个有学问的人,就问她是否会讲外国话——她问是哪国话,队长说不知道——要是会讲,他就派人上山把白求恩叫下来,队里有-事同他商量。...
非常高兴的,汉声购买到了当代科幻大师艾西莫夫作品的世界中文版权,使我们有机会、以他的三大科幻系列:《基地》、《机器人》和《帝国》十四部长篇巨著和机器人短篇全集,开启“汉声精选世界成长文学”中的“青年拇指文库”系列。 犹太裔的艾西莫夫于一九二○年出生于苏联。童年的他随父母移民美国。九岁时,他在父亲的糖果店发现了科幻杂志,从此迷上科幻,终身不渝。 要了解艾西莫夫,不能不从他的身世讲起。艾西莫夫是犹太裔美国人,出生在俄国,三岁随父母移民到美国。所以美国对他而言其实是异乡,并非故乡。百老汇有一出有名的歌舞剧“屋顶上的提琴手”,描述的正是俄国犹太人的流浪经验。看过“屋顶上的提琴手”的人,下仅沉醉于一首首动听的歌曲,也会同情犹太人到处被歧视迫害的遭遇。他们尽避在俄国住了几代,仍然被视为异族,最后不得不移民美国。...
□ 尼尔·盖曼[英]尼尔·盖曼 著段跣 译童话其实最真实不过:不是因为它告诉我们恶魔是存在的,而是因为它告诉我们恶魔是可以战胜的。——G·K·切斯特顿一搬进宅子没多久,卡萝兰就发现了那扇门。这是一幢很老很老的宅子。屋顶有个阁楼,地底下有个地窖,还有个长满杂草灌木的园子,园子里有几株很老很老的大树。这幢宅子不是卡萝兰一家人的,因为它太大了。卡萝兰一家只拥有宅子的—部分。这幢老屋里还住着其他人家。斯平克小姐和福斯波尔小姐住在一楼的一个套间里,就在卡萝兰家楼下。她们俩都是胖乎乎的老太婆,在套间里养了一大群岁数很大的高地小猎犬,起的都是哈米什、安德鲁、约克之类的男人名字。很久很久以前,斯平克小姐和福斯波尔小姐还当过演员哩。头一次见面,斯平克小姐就告诉卡萝兰了。...